第二天的日头已经升到头顶上云湉才醒过来,来到浴室用送过来的漱口水清除下口腔里积淀一夜的气味,也不急着去吃早餐,倒是先来到柳鱼房间,只见他一手按着书,一手拿着笔,全神贯注的写些什么,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乍长乍短的印在他脸上,细腻的光影帮他缝上半边的衣服,稚嫩的脸庞被柔和的阳光穿透过去,可以明显看到一丝血红,真如一块精心雕刻的红玉一般的!
“不去吃早餐吗?”云湉走上前来,微微低下头看他写些什么。柳鱼倒是早就注意到她进来的影子,却不想理会,假装不知道,现在只能放下笔来回道:“我已经吃过,看你还在睡觉,又不好意思吵醒你”柳鱼说完猛然想到她手上已经结痂的伤,说不定今天已经可以脱痂了!因此兴奋的站起身,微笑的说:“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吧!”,云湉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泛起暖意,主动把手伸过去,柳鱼熟练解开纱布,只见伤口的痂果真如自己想的一样,已经有些脱落的迹象,只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伤痂,好奇的用手戳下,小心问道:“疼吗?好像快可以脱落了,第一次见好得这么快的”,云湉高兴的说:“不疼,好得快还是因为你的药好,雪灵膏可是很难见到了药,配方已经失传有些年头了,你是怎么有的?”云湉心知肚明,早在来时的第一通电话,自己就是让人查他的。柳鱼说:“我妈妈留给我的,只剩下这一瓶,那个……”,柳鱼突然吱唔起来,“你的事情,要是急,现在可以去解决下的,我把药给你,药瓶对我来说比较珍贵,我把它倒进别的瓶子里给你行吗?”柳鱼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又急又快,云湉一听就知道他是早有准备,急着看自己手上的伤,原来是盼着自己早些走,心里才高兴没两分钟,就让他这一盆冷水给浇得无影无踪,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失望的说:“现在吧,药你留着,我过些天会来谢谢你的,要是有什么急事,你就打这个电话吧,如果关机了,你就直接去守卫局,把这个东西交给那里的人,自然可以见到我”,云湉说罢,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紫色兽角,形状如同一个被压平的水仙花,又拿桌上的笔写下自己新机的号码。柳鱼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爽快,虽然脸上带着不悦的颜色,可毕竟对方是答应要离开,身家性命是保住了的。云湉写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柳鱼拐着弯赶她走,有些心虚,把头低下不敢言语,云湉见他像是个认错的孩子,也不忍心让他作难,勉强挤出个笑脸,告诉他手机留在了他房间,又叮嘱他去吃点东西,便走了。柳鱼听得关门的声响才敢放松下来,长吁了口气,两腿在桌子底下伸直,背靠在椅子上庆幸事情终于结束,眼盯着天花板,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想起药店的事情来又犯了难,赶忙去房间拿回搁在书桌上的手机,打电话去给黎姐解释,可却没有人听,想来现在是药店正忙的时候,便把书拿回自己房间继续复习笔记。
云湉坐上回神渡总部的车,拿起新的手机看起闻风发过来的信息,长发助理在一旁也拿出资料来,对云湉恭敬说:“人已经摸清了,现在只有卧底没有找到,闻风排查了所有可疑的人,但是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他估计对方期间应该没有任何的联系就进行了这次刺杀,也就是说这次的刺杀是早就已经安排好,安插在核心的内奸只是负责提供位置。”,云湉眉头皱下:“继续说”,助理又拿出一份资料:“这里是最近找到的关于那个小男孩的资料,只是……”,助理没有说完,云湉就放在手机,一把拿过来资料,自己看起来,却发现没有找到关于他亲人的资料,只是罗列一些关于他年级和一般生活习惯,特别奇怪的一点是他秋冬两季都会大量在一个药店购买中药,而资料上竟然没有写出这些药的用途,只有“用途不明”一行字。云湉略显失望:“只是什么?”,助理看她脸色不好,心理也泛起滴沽:“只是没有查到关于他亲人的资料,很可能是因为他父母是参加过数年前的清毒,亲人又是被珑国劫走的那一批人,所以才没有关于他亲人的资料。还有他的购买的药材,都是用来调息身体的,问了天院的几个专学于中药的医者,说是都是些寻常的药,用途大了去,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是治哪一种病的”,云湉放下手里头的资料,重新拿起手机:“他手里有雪灵膏,你让闻风再查下。”,助理看她没有要发气的迹象,微笑着回了句好,就开始自己的工作。
天色暗下来,金黄的余晖染得整个柳鱼的房间有种平静安逸的感觉,“对啊,已经没事了,既然黎姐又找到人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忙不过来”电话那头说:“没事,我现在忙下,不然你隅姐忙不完,你有空就过来玩下……”。原来黎姐的女儿正巧从外地回来,所以这几天才招呼得过来,也不知道药店的生意怎么会突然这么好,估计是前面给前来买药讲的头头是道,加上药效确实不错的原因吧。黎姐每次见到人来买药,都会问上一通,再告知药性,有时还会说服那些来买药的人改下不合适的药方,总归是让药店的生意红火起来,不至于像刚开店时那样,每天坐在药柜旁边,也接不到几药单子。如今药店的生意好了,那个女人也走了,自己的学费却没有了着落,眼看着也入秋,自己也要用上药,上年用下的药也顶不到月初,黎姐给自己知道自己生活难过而给自己日结的工资也用买不了什么药,自己只能再另找一份工作,他相信凭借自己对于这些药材药性的了解绝对可以胜任学徒这个工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要达到离家近的要求恐怕是不容易的,本来这种中药店就不多,好不容易在毕业前月开在附近开了个药店,可谁能想到会有这出?柳鱼打娘胎出来就晕车,受不得车上的气味,忍不了路上停停转转的折腾,就是以前在黎姐那边,也是靠着自己一双腿来回走上大半个钟头,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倒是黎姐不知情的时候会叫他坐上个公交车,甚至以为他是为了省下那些钱而心疼起来,因此还想给自己涨工钱来着。柳鱼想起这件生平为数不多的趣事咧嘴傻笑起来,拿起书桌上的医书倒在床上,又沉浸回药的奇妙当中。
如此过了两天,柳鱼在四处的奔波着,来回于各个卖药材的店里,可惜高中毕业,大学毕业的,大一大二来找活的,早就把门槛都给踏坏了,着实是难找个缺人的地。柳鱼对于云湉给出的那片奇怪的兽角也是好奇,恰巧也是在路上看到个安理局(负责维持秩序和治安,处理各种事件),忐忑再三才决定进去,里面的人态度开始是十分和蔼,看到他拿出这个,却立即变得毕恭毕敬,上了好茶,邀了上坐,柳鱼从未受过如此待遇,他本来也不想要那块兽角,又着急离开这里,慌称是路上捡来的,对方又询问再三才放他走了。看来那云湉也确实是军政的人,身份也不会太低,柳鱼坐在公交车上这样想着,车身虽然不至于摇晃,可没过个两三分钟便停一次,柳鱼胃里翻腾着,加上刚在药店求职又被拒绝一次,肚子苦闷,着实是熬不住,捂着肚子急忙下车,寻了个厕所,吐了半天,走到嘴里泛酸,胃也空完了,才勉强作罢。柳鱼眼看也没有多少路,实在是不愿意再上车,慢慢的徒步走回去,所幸没有带上什么物品,两手空着还好走些,好不容易到才回到家,洗了手倒了杯水灌进肚子里,便匆忙回到房间,刚想躺下,猛然想着刚出去过还坐了车,还是脱下衣服,换上一件睡衣,方才倒在了白绵的床上。
柳鱼休息了一会,想着去洗下澡,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困意又席倦而来,,心里牵挂着去洗澡的事,可又没有这个力气,正在半睡半醒的时候,门外突然传过来一阵敲门声:“ 笃笃笃”,紧接着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柳鱼在家吗,我有事找你”。
柳鱼听着声音有些许熟悉,赶忙支棱起身子,哴哴呛呛的来到门前,往猫眼看了眼,果然是云湉!心里不想见到她,但碍于人家走的时候也是十分礼貌,还是不情愿的开了门。“你好”柳鱼站在门口问了句好,没有让开身,想着最好可以在门外把事情说完,可对方也不知怎么的,硬是愣着不说话,“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柳鱼提了提声音,又问声。“哦哦,那个是关于你的事情,方便进去说嘛?”云湉回过神来,把视线从对方半露的胸口上挪开,柳鱼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把人堵在门口,让了身,让人进了屋里,给她倒了杯热水,和她坐了个对面。“谢谢”云湉把手里的拿着的一个纸袋子放在桌上,见他脸色有些泛白,关心道:“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柳鱼双手放在桌上,看了对方一眼,说:“没有,你是有什么急事吗?”云湉见他不想说,便拆开书桌上的纸袋,从里面拿出一沓钱上面还有一张银行卡,放在对方面前,微笑道:“上次你帮我治了伤,又用了雪灵膏这么名贵的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有事也只管来找我,说句老套话,你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柳鱼对这个倒是来了兴趣,确实,付点药费什么的,还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自己也用不了这么多,桌面上的钱少说也有十来万,而且桌上还有张银行卡,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钱呢。柳鱼想了会,还是决定推拒了这笔钱:“不用的,那瓶药放着也是放着,用不来,可以治你的伤也是物有所用,不至于在我手里白白浪费。”说罢,柳鱼就把钱推回去,云湉早知道他会有这手,说:“就算是帮警察提供线索抓贼,也有不少的奖金,更何况是帮我这个大忙,实在不想要也可以借着,你现在要上大学也是急需用钱,立个借据,就算是领府(相当于执政的机关)借你钱去上学,怎么样?”云湉这样一番劝说,柳鱼果然动了心:“那就谢谢你了,我去拿个纸笔”,云湉忙说道:“不用,这里有纸笔”,云湉从纸袋里拿出纸笔递给柳鱼签写,眼神又忍不住从瞟向他裸露大片皮肤的胸口,咽着泛上来的口水,呼吸不由加重几分。柳鱼性子本来就迷糊,没有留意自己睡衣没有穿好而显出来的大片肌肤,接过来纸笔,挺了秀直的腰杆认认真真的写起借据来。
“你看看怎么样?”柳鱼递过写好的借据,云湉没有细看,扫了一眼,就想知道他想借多少,只有5万,云湉也早就猜到不会他不会要太多,草草放回借据。柳鱼看她收回借据,便高兴道:“很谢……”,“你明天有空吧?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赏个脸吗?”云湉知道他又要变着法赶自己离开,便先他一步说话。“我有点事,明天会……有点忙”柳鱼着实不想去,只能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云湉看他吱吱唔唔说话,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追问道:“那我晚上来接你?我想和你好好道个谢,顺便再道下歉,刚来的时候做的多多少少有些冒犯。”云湉说完,不等他接话,立即起身:“现在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明晚我来接你,要是实在没有空,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云湉边走边说,柳鱼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拉住门把手在关门了。“你没有拿钱!”柳鱼喊了声,不见她回应,本想追出去,可身体被折磨一天,全身都有些软软的,也不想再动,反正明天也会再见到她。柳鱼把钱收回袋子里面,又在桌子上发了下呆,强打着精神去洗澡,湿热的水浸在身上,让难受一天的身子放松下来,柳鱼隐约感觉到皮肤有了灼热和干裂迹象,现在已经入了秋,自己也早就到了药浴的时候,可是前段时间被云湉搅和得生活一团槽,没得办法,还好她也给自己借了钱,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撑过两个大学的学期,自己暑假再打打零工,应该也可以撑过这四年,自己的生活因为她而变得飘摇不定,现在却又因为她而稳定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云湉下楼来到车上,吩咐白狐回追云山庄,她是个退休的特军,一位身形纤细的女人,算是特军里的精英,也跟了云湉六年有余,算是她的一位心腹,见车上的云湉失神许久,表情僵硬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定然是有什么烦恼事,关心的问:“云姐是在为奸细的事情烦恼吗?”。云湉迟顿下说:“奸细不过是些小蚂蝗,不注意的时候吸点小血,现在主使他们的二当家已经投靠珑国,他们也成了没头苍蝇,暂时找不到也翻不出什么大浪,盯着有嫌疑那几个人,过阵子再放点假消息让他们接头,也就解决了。”白狐随即打趣道:“那云姐为什么失神这么久?莫非是这次被那群小贼伤了?担心面子上挂不住?”,云湉偏过头靠在后座的皮椅上,闭上眼睛说:“这个事情已经通知他们保密了,知道的人本来也不多。我睡一会”,白狐见她心烦意乱,也不再作声,安心开起车来。
云湉哪里是担心那些锁事,大小不过是再让那些鼠辈再暗算一回罢了,自己心里牵挂着的是柳鱼,脑海里净是他不整睡衣下的白嫩锁骨,声音小小的但十分的清晰,似玉石之声娓娓动听;天然呆的模样直让自己想出手摸上一把,好知道是怎样的手感;柔顺的黑发真如柳丝一样轻柔,摸起来不知又是滋味?但这些自己都还可以忍着,可最后她站起来的刹那,竟然看到睡衣里的隐秘的景致,虽然朦胧得很,却无时不牵动着她的心,急匆匆的来到车上细细回想一番,身上不觉流出了些什么东西,小腹猛然一热。闭上眼睛本想小湉一番,不觉想到那年执行任务时所看到的一对男女……。心下兀自想:“若是柳鱼向我承欢,那该……”云湉想到这,脸色竟羞红起来,暗自用力捏了大腿,清醒过来一些,便不敢再多想,生怕在白狐面前失态,让她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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